[DFB]1010

November 04, 2014

Andrée und Marco(Reus x Schürrle♀)


※部分角色性轉換與名字變體,提及Andrée SchürrleMarionette Götze

※校園AU。

※此系列為男性向。(包含男女性角色詳細/粗略的性愛場景多向性關係特殊情結等描寫,如無法接受請勿入內,非常感謝。)

※分級視單篇內容更改,本文為PG。



若非得以一種狀態來形容馬爾科(Marco Reus)和瑪莉(Marionette Götze)交往時與自己的關係,安德麗(Andrée Schürrle)大概會這麼注解:我們仨。

三個人吃飯、三個人出遊、三個人去馬爾科家(當時瑪莉和馬爾科住在一起),瑪莉對安德麗的存在一向保持自自然然的態度,而馬爾科也不曾特別同安德麗劃清界線,瑪莉在的時候,他會對安德麗的生活習慣(譬如東西亂丟)作出批評;瑪莉不在的時候,他同樣于朋友的限度中關心她的生活。

安德麗喜歡他們兩人,瑪莉是她的女性摯友,那麼馬爾科就是男性好友了。無論瑪莉在不在場,安德麗都會不時與馬爾科拌嘴。她和馬爾科的關係十分一致,或許正因如此,讓安德麗已經習慣了那種與馬爾科相處的模式,而無法細想除此之外她還能有甚麼方式與之共處。

直到瑪莉與馬爾科分手,安德麗一直都處在穩當的三角一隅,她理所應當(在他人眼中卻頗為罕見)地站在中立的位置,未曾對瑪莉或者馬爾科作出批判。瑪莉曾說她才是那個最有立場作出評論的人,但安德麗認為即使自己在某程度上足夠瞭解瑪莉和馬爾科,她也不願表示誰是誰非,誰更對不起誰。因為如此,她才能這樣公平地喜歡著這對前任情侶,然而這股平衡,卻在她與馬爾科上床之後有了改變。

她比以往更加頻繁地出入馬爾科的公寓,是在後者與瑪莉分手半年後。當時安德麗與一位男同學陷進難以釐清的關係裏。兩個人之間,多半時候只因彼此認知不一而複雜,但那份複雜卻往往打成死結,即便條理都清楚了,也解不成活結。與男同學的事情困擾了安德麗一陣子,馬爾科隱約知道些甚麼,偶爾會試探性地詢問她,但總被她打馬虎眼虛應過去。直到有天夜裏,安德麗忽然感覺不找個人說心裏不痛快,順手播了馬爾科的手機(當時凌晨三點多),本以為馬爾科會掛斷電話,殊不知他卻接起話筒。

安德麗怔怔地聽著馬爾科帶著濃厚睡意的嗓音,不知怎地就哭了起來。馬爾科的聲音從迷糊轉為驚惶,一連串地質問她發生甚麼事,她哽咽地述說與男同學的事,七零八落連自己都不清楚在講甚麼。馬爾科氣急敗壞地要她別掛電話,她邊哭邊聽著話筒另一頭傳來各式聲響,鑰匙聲、開門聲、引擎發動聲……最後是電鈴聲。安德麗後知後覺地發現聽筒中的聲音正是自己家的門鈴,馬爾科按了一會鈴又用力拍打門板,嚇得她手中的電話都要掉到地上。

安德麗從未看過馬爾科沒梳頭的樣子(有鑒于他是個不用髮膠不行的男人),幾綹頭髮散亂地垂在額頭上,她發著懵瞪視馬爾科,馬爾科惡聲惡氣地問道:『妳怎麼樣了?』

『我……沒事?』安德麗放下手機,不知道該對這樣的馬爾科感到好笑還是可怕。

『妳一個人在家?』馬爾科進了門,四處環顧一番,稍稍冷靜下來。『妳在電話中說得像那傢伙正在逼迫妳一樣。我還以為妳躲在廁所打電話向我求救。』

『我一直都是一個人。』

馬爾科露出鬆口氣的神情,但立刻又顯得非常生氣。

『妳別嚇死人行不行!』

『我哪有!你才嚇死人,三更半夜的跑過來,你車子開得多快?』

『我沒注意,哪有空關心車速……』馬爾科嘟噥著抱怨,伸手抬起她的臉。『妳真的沒事?臉上都還掛著眼淚,』

『我……我不確定,』安德麗有些心虛地回道,馬爾科看著她歎氣。

『把事情從頭到尾好好地說,妳在電話裏邊哭邊講我根本聽不懂。』

那一晚馬爾科陪著她談到天亮,令安德麗感激的是馬爾科沒有就個人的好惡做出表態,只是勸她必須向對方說清楚自己的想法,即便那會傷人也一樣。安德麗知道自己在普遍的道德準則上能被扣上各種帽子,也大致瞭解自己可能會被認為很是糟糕;人就是這樣,即使自己的雙手未必多麼乾淨,也不放過能指著別人的一絲機會。

後來事情總算有個了斷,幸虧對方算是個明理的人。只是男同學也向她坦白,他擔心若安德麗往後也依然以這樣的方式(不看不聽不思考)處理感情,總有一天會嚐到苦果的。安德麗自然感覺有些冤枉,她並不是不去思考,只是大多時候她並不清楚自己在做甚麼;用一句話說,她在感情關係上很常時刻是渾渾噩噩的,又太容易與人發生關係,可處理不來睡過之後的發展。

安德麗對馬爾科說:『你會覺得我很隨便麼?』

馬爾科回答:『憑甚麼妳就是隨便,發生在男人身上就是風流?妳是有些腦袋不清楚,但那些人也有錯。』

安德麗想,馬爾科真的是個好朋友。

**

馬爾科與瑪莉分手後交過幾個女朋友,每一任安德麗都認識,每一任都不長久。但不變的是,無論馬爾科與誰交往,他總是會在她下課或下班時傳一封簡訊、打一通電話告訴她:『安迪,過來吃飯。』偶爾會是她和馬爾科對坐在餐桌兩頭,更多時候是她與馬爾科及“馬爾科的女友”一起用餐。這對安德麗來說是其來有自的事,打從馬爾科和瑪莉在一起時,他們三人就常常這麼做。而安德麗也並未因為馬爾科的女朋友換人做便改變過去的習慣,她沒事情要忙的時候也會去找馬爾科聊天消磨時光。

事情是直到馬爾科換了四個女友、迎接第五任時爆發。在此之前,安德麗只疑惑為何馬爾科與人交往的時間都不長,但馬爾科亦從未明說與女朋友們分手的原因。到了第五位女友,她在一次與馬爾科的齟齬中表露了對安德麗強烈的不滿,而這讓安德麗很是意外。

安德麗並沒有馬爾科家中的鑰匙。以前,當她要到馬爾科家裏,都是瑪莉為她開的門。瑪莉之後也是同樣,馬爾科先知會已經在家中的女朋友們(有些女友還不到同居階段就與馬爾科吹了),要她們給安德麗開門。那一天安德麗如往常一般前往馬爾科的住處,第五位女友讓她進屋。兩個人隨意地聊了幾句,馬爾科的女友問道:

『安德麗,妳和馬爾科是甚麼關係?』

『甚麼關係?』安德麗怔了怔,慢了半拍地回道:『我們是朋友。認識蠻久了。』

『朋友會這麼頻繁地出現在對方家裏麼?』

『馬爾科的朋友很常過來,』安德麗想到了馬茨,卻又不確定馬爾科的女友是否認識他。『也許妳見過。』

『除了妳,我沒見到任何一個馬爾科的“朋友”。』女朋友搖搖頭,直視著安德麗。『難道妳不認為,自己不斷出現在有交往對象的男性友人家中並不妥當麼?』

『這個……我沒想過妥當不妥當的問題──』

『我是覺得,』女朋友說道,『這樣子給人的觀感並不好。妳應該也能瞭解吧?』

我不懂妳在說甚麼──安德麗第一時間這麼想道,她正要開口,馬爾科開了門鎖回到家。他將鑰匙扔在玄關處的櫃子上,向安德麗招呼。

『安迪,今天比較早?』

『安德麗說,她還有事得先回去了。』不待她開口,馬爾科的女友便說道。馬爾科的眉頭皺了起來。

『先吃過飯再走吧,妳怎麼沒跟我說?』

『馬爾科,我想今天還是不跟你們一起了。』安德麗站起身,就是再遲鈍的人也會感受到對方的不歡迎。她拎起提包,感覺與其說受傷,不如說錯愕。然而馬爾科顯然沒這麼容易就接受她的說詞,考慮到他們彼此之間的交情,他敏銳地察覺安德麗並非是自願離開的。

『妳有急事?不然我送妳,安迪。』

安德麗翻翻眼睛,她討厭馬爾科總在錯誤的時間用錯固執。果不其然,馬爾科的女朋友冷冷地道:『她自己不能回去麼?』

『如果安迪連一頓飯都不能吃,那就是很要緊的事情了。我送她一程也不為過,』馬爾科說道,安德麗咬了咬嘴唇,一陣不祥的預感湧了上來。

『馬爾科,我有話想對你說。』女友也站起來,安德麗望了她一眼,後者的臉色相當難看。

『有甚麼話直說就行了。』

『不,這是我與你之間的事,應該只有我與你需要知道;』

『好,那等我回來再談。』

『你哪裏都別想去,馬爾科!』女友陡然拔高音調,安德麗不禁側目。『她到底是你的甚麼人?』

『安迪是我的朋友,我說過了。』馬爾科說道,他的表情冷靜得近乎漠然。

『只是朋友會做到這種程度麼?你們之間太奇怪了,馬爾科,你不能兩個都想要。』

『老天,女朋友和朋友有甚麼衝突?我不知道妳這麼激動是為甚麼?』

『那我就說了,我不喜歡!我不喜歡我們中間夾著一個我的男朋友口口聲聲說“只是朋友”的人!』

那妳想要怎麼樣?』馬爾科說道,安德麗為此暗暗哆嗦了一下,她忽然覺得眼前的人非常陌生,很久以前,儘管瑪莉和馬爾科也會吵架,後者卻從未表現出這麼渾蛋的樣子。馬爾科的女友嗚咽地啜泣起來,安德麗決定是時候退場了。

『我走了。』

馬爾科沒看她,他盯著自己的女友,安德麗幾乎要生起氣來。他怎麼能對女朋友這麼殘忍?她走過馬爾科,沒有望他一眼,關上門將一切拋在身後。

**

往後的幾個星期,興許是賭氣,或者也不為甚麼,安德麗沒再打電話給馬爾科,馬爾科也未捎來隻字片語。同時間搬去其它城市的瑪莉卻忽然殷勤來電過來。安德麗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這對前任情侶達成甚麼協議,然而她也不願去想。畢竟,瑪莉與她原本就時常通話,會感覺對方積極起來極有可能只是因為馬爾科的訊息驟減許多。

瑪莉問馬爾科最近還好麼?安德麗不禁頓了一下。

『我最近和馬爾科說話時總覺得他不太對勁,安迪,妳知道些甚麼麼?』

『這幾個禮拜我都沒和馬爾科聯絡。』

『你們吵架了?』瑪莉驚訝地問道,安德麗搖搖頭,儘管瑪莉看不到。

『我們沒有──應該說,馬爾科和他現在的女朋友可能在吵架,但我不清楚──他沒有對妳說麼?』

『沒有呢。妳知道的,馬爾科從以前就不是甚麼事情都會講,而有些事恐怕他現在也不方便對我說了。安迪,多關心他一些好麼?』

安德麗頓時有些心虛,她不知該不該坦承不聯絡馬爾科多少是有些對他生氣,但是自己不高興的原因又要怎麼向瑪莉說明呢?

『好……好。我晚一些打電話給他。』

對瑪莉承諾會致電關心她前男友的安德麗,掛斷電話後真切地煩惱起來。她思考著要以甚麼樣的名目打電話給馬爾科,這在過去是完全不必考慮的。然而極有可能接起電話的人會是馬爾科的女朋友──假設他們還沒處理完那件事兒,她應該要怎麼應對?直接切掉電話也許會連累馬爾科,若對方問自己有甚麼事,應該老實回答麼?

正左思右想當兒,安德麗的手機響了起來。她看看來電顯示,好巧不巧正是馬爾科。安德麗立即接起電話。

『馬爾科?』

『安迪,是我。妳方便說話麼?』

『你是馬爾科麼,馬爾科從來不問我方不方便講電話。』安德麗聽見話筒另一頭的馬爾科笑了幾聲,忍不住也勾起微笑。

『好吧,安迪。妳要不要過來?』

『去你家?可是……』

『妳來了再說。』

一路上安德麗心裏有些七上八下,卻又覺得沒有甚麼好擔心的;她既不想重現上一次在馬爾科家中的情景,也不願自己必須就此與馬爾科劃清界線。也許她才是那個“兩個都想要”的人,但是馬爾科只有一個,而另一個又會是誰呢?安德麗曾經認為那就是瑪莉了,直到瑪莉與馬爾科分手,儘管自己與瑪莉的友情並未因此改變,但是心裏面有個位置卻空落了下來。

安德麗按了門鈴,馬爾科給她開門,他看起來沒有甚麼不同,赭色的眼睛溫和地望著她,兩鬢邊剃得極短的頭髮,與額上用髮膠全數往後推的金色髮綹。安德麗上下審視他兩三遍,馬爾科笑著揶揄道:『幹嘛?不認得我了?』

『你看起來沒甚麼不一樣,』安德麗走進門,馬爾科的家依然是之前那樣子,沒有特別凌亂卻也不怎麼整齊。

『我是要長出三頭六臂還是怎麼?妳還是一樣沒頭沒腦的,這幾個禮拜是不是又亂撿東西吃?』

『誰亂撿東西吃了!』安德麗笑罵著捶打馬爾科一拳,兩個人鬧騰著走至客廳,安德麗坐上沙發,不安地看了看四周。

『妳在找甚麼?』

『你女朋友呢?』

『她不會再出現了。』馬爾科說道,安德麗不可置信地瞪著他。

『你們分手了?』

『是啊。』馬爾科一手搭著椅背,手掌撐頰看向她。『我不想再交女朋友了。』

『噢──噢。』安德麗頓時語塞,她望著馬爾科,試圖從他臉上看出端倪。『你還好麼?』

『還好。有些事情沒甚麼可選擇的。』

『選擇?』

『譬如朋友與女朋友,』

『上次在你家的時候,我很不高興。』

『看得出來,抱歉。』

『不是你想的那樣,我是指──你對她並不好。』

馬爾科挑起嘴角,神情有些嘲諷,他這樣笑的時候總是很有魅力,瑪莉曾經這麼說道。

『安迪,妳要指責我麼?』

『不,我不想責備你。不是因為你從未就感情上的事責怪我,而是單純地希望你可以……更好?至少你對瑪莉不是這個樣子的。』

『瑪莉從來沒有因為妳而鬧脾氣,瑪莉喜歡妳,』馬爾科說道,『我不強求每個女朋友都喜歡我的朋友,但至少別對我的朋友抱持敵意,這個要求很過分麼?』

『我不知道,馬爾科。也許我們走得太近了。你的女朋友說得對──』

『別再提了,她已經不是我的女友了。』

『瑪莉之後的那些女朋友,和你分手是因為我麼?』安德麗鼓起勇氣問道,馬爾科怔了怔,被逗樂似地笑了起來。

『妳太看得起自己啦,我和她們分手與妳沒關係。』

『是麼?』安德麗困惑地問道,馬爾科聳聳肩。

『不說這個了。妳明天有事麼?今晚在這裏睡吧,我找妳是想問明天要不要出去走走,但妳太愛賴床了,我實在懶得跑去妳家叫妳起來。從我這出發還省事一點。』

『你在電話裏怎麼不早說,我甚麼東西都沒帶!』

『妳穿我的衣服不就行了,』

『不單純是衣服的問題,而且我才不要穿你的衣服呢,』

『我的衣服又怎麼了,安迪妳真囉嗦。』

馬爾科對她自有一種“馬爾科式”的體貼。安德麗在他家中過夜也不是甚麼新鮮事,仔細想來,在這段期間馬爾科並未間斷過與其他女性交往,她卻後知後覺地發現這樣的情況並不正常。

即使她與馬爾科甚麼都沒做。馬爾科總是把床讓給她,自己窩去沙發睡。然而在他心中安德麗到底處于怎樣的位置?他擅長規畫出一個舒適圈,在這個舒適圈中安放著她,而她也怡然地待在裏面,半睜半閉著眼睛凝望外界。馬爾科或許並未有意地過濾訊息,但在這閑逸的小天地中,安德麗對部分人情世故確實有些不看不聽;她與其他男性曖昧或者交往,也未曾改變自己與馬爾科的相處模式。

與馬爾科做愛不在安德麗的意料之內,但套句馬爾科的話,安德麗對自身與男性的關係曾幾何時有感過?(即便這句話是在他們上床之前,某次閑聊時提起的。)馬爾科未必是批評她,因為馬爾科知道自己在處理感情方面也不怎麼高明。那一場午後甚至不太真實,她與馬爾科並肩躺在床上聊天,言語的空白之處,兩個人沉默下來互望一眼。若說安德麗在馬爾科眼中看到了欲望,那就太過庸俗肥皂了。馬爾科依然是馬爾科,淺棕色的睫毛下赭色的眼睛,安定的表情。他看了安德麗半晌,支起手臂湊近她,一口吻在她的嘴角上。

安德麗沒有抗拒,也不算默許。對視的那一眼確實勾動了她心中顫動的弦,她感受馬爾科的手掌熨貼著她的肌膚,撫摸的力道與方式令她感到新奇。她第一次面對馬爾科的情欲,以朋友的身分見識馬爾科的另一面。這樣的馬爾科既熟悉又陌生,卻沒有強烈的違和感。馬爾科的手試探性地愛撫她,探索她的身體,安德麗幾乎能聽見馬爾科腦中思量的聲響。以性事而言,他有些過于冷靜了,安德麗禁不住要想說不定馬爾科連勃起都沒有。所幸接下來的過程可說是順順利利,沒有甚麼尷尬的場面發生。

及至他們睡過幾次後,安德麗才慢慢瞭解馬爾科的撫弄與插入沒有直接的關係。他抽插的力道很重,對安德麗而言一開始有些難以習慣,而兩個人很多時候是一邊拌嘴(嚴重些會相互叫囂)一邊滾到床上(或者地毯上),有一次馬爾科草率地擴張幾下後便使力貫入,痛得安德麗尖叫著哭出聲,馬爾科停了下來,當他看到安德麗流血的下體,臉上的表情讓她想忘也忘不了。

安德麗並沒有向瑪莉說明自己與馬爾科的新關係,一部分也是她不知道這樣該算作甚麼。馬爾科不會對她說甜言蜜語,而她光是想到馬爾科同她講情話就覺得渾身不對勁。馬爾科依然將她圍在舒適圈裏,彷彿在等著她表示,可是安德麗實在想不出自己要對他表態甚麼,一方面馬爾科似乎也不著急,照樣為她篩掉許多外界的訊息。

安德麗曾經問馬爾科甚麼時候會再交女朋友,馬爾科反問那她打算甚麼時候與某個人定下來。她說目前還沒有考慮這部分──因為和馬爾科在一起太過安逸了──她這麼想道。馬爾科拍拍她的頭,說自己現在也還不考慮與別人發展穩定的交往關係。若他們認為這樣的相處能永遠持續下去,那兩個人就都是傻子;安德麗也知道,這樣的小世界不可能長久維持,無論她與馬爾科在彼此身邊有多麼自在。因為人總會給自己找罪受,不管以何種方式。

每當安德麗于睡眠中忽然醒轉,發覺自己趴臥在馬爾科身上,有時候馬爾科似乎也醒著,手指緩緩地沿著她的軀體滑行,或者在半睡半醒間聽到馬爾科在她耳邊叫喚(多半時候是在喊她起床),偶爾演變為一場緩慢的晨間性愛(馬爾科的陰莖就著昨夜留在她體內的精液滑了進去,抽插的力道與速度讓她舒服得想就這麼睡回去。),安德麗總會模糊地想道,其實他們遠遠不僅是朋友而已了。男女之間或許真如某位作家(*1)所言,沒有純粹的友情存在,但若是馬爾科,這樣子似乎也不壞。



*1: Oscar Wilde(奧斯卡‧王爾德 1854-1900)-“Between men and women there is no friendship possible. There is passion, enmity, worship, love, but no friendship.”( 男女之間不可能存在友誼,有的只是愛恨情仇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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